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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二章 試探口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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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口齒伶俐,又是親身經歷,讓楊燦聽的火冒三丈。鳳丫頭這麽好的姑娘,自己娶她當妻子,都怕辱沒了他,曹晨輝怎麽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,敢納她為妾,真是活得不耐煩了。

他剛想說沒關系,大不了我娶你,可是又覺得自己有些趁人之危,不是君子所為,就把向她求親的事,生生的在嘴邊咽了下去。

他剛想拉著上官靈鳳的手沖去平國公府,修理那個膽大包天的曹晨輝一頓。可巧這時候楚思遠從外面回來。他剛一回府,就聽下人來報,上官姑娘哭著沖進府中,直奔楊燦的院子。

他大吃一驚,衣服也沒換就直接來到楊燦的院子裏。剛一進屋,看見滿地的酒壇碎片,上官靈鳳一雙眼睛哭的跟個桃似的,楊燦也滿臉怒容。他趕忙問:“燦兒,這是怎麽了”?楊燦簡明扼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。

楚思遠久經官場,對這裏面的事情看的比這兩個小的高明許多。他考驗性的問:“燦兒,你現在預備怎麽辦”?

楊燦怒氣沖天的說:“自然是沖進國公府把曹晨輝揪出來,問問他誰借給他的膽子,五百兩銀子就要納鳳丫頭為妾”。

楚思遠瞪了他一眼訓斥道:“胡鬧,國公府也是你能擅闖的,國公府有一百家兵護著。還沒等你找到曹晨輝,就被人打殺了”。

楊燦梗著脖子問:“難道咱們就聽憑鳳丫頭,那兩個多年不見蹤影的父母擺布,把她送出去當人家的小妾”。

楚思遠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說:“你就是關心則亂,誰說現在要把鳳丫頭嫁人了。我覺得這事處處都透露出古怪。一個不小心,怕是要中了他人的圈套。”

楊燦聽他這麽說,冷靜的想了想,多少有些明白了說:“師傅你說整件事,是有人拿鳳丫頭的婚事做了一個局”。

楚思遠點了點頭說:“還好你們沒被徹底氣昏了頭腦。我們都知道曹晨輝的為人,他馬上要成親了。

靜賢縣主你們不了解,那可是太後娘家的親侄女,家裏也是出過王爺的。要不是我朝控制外戚的勢力,一個郡主娘娘也是跑不了的。

鳳丫頭大破三才陣,又救了曹家兄弟,鬥姆宮的事也剛剛平息。如今風頭正勁的時候。以平國公府的作風,斷不會在此時招惹鳳丫頭。就算退一萬步說。

慈心對鳳丫頭視如己出,看在她的面子上,也斷不會如此辱沒鳳丫頭。對了你父母現在是個什麽情況”?

上官靈鳳這個時候也不哭了:“他們一直在京城,是個六品小官住在西城。穿戴一般,日子過得應該挺緊吧。所以才聽信別人的話,想把我賣了”。

楚思遠沈穩的說:“你們倆好好想一想,一個沒有根基的六品京官,是誰告訴他們,鳳丫頭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女兒。畢竟這麽多年他們壓根就沒想找她。想來平日裏也不會到處宣揚這種關系”。

楊燦平靜下來想了想了說:“也是,就算他們良心發現想要尋回鳳丫頭。可是京城這麽大,想要在京城裏找到鳳丫頭住哪,應該沒這麽容易。師太的住處畢竟不是誰都知道的”。

楚思遠說:“那又是誰會如此大方的,替曹晨輝去下聘”?

上官靈鳳回過神來說:“對呀,我剛才還在想,曹晨輝是瘋了不成。就算真的想下聘,那五百兩銀子的聘禮,怎麽會下到我多少年不見的父母手裏。他找楚叔叔不是更方便一些麽?

況且這件事根本就瞞不住人,早晚我都能知道,去鬧一場,對他半點好處都沒有”。

楚思遠又問:“丫頭,你師傅呢?出這麽大的事情,怎麽沒見她露面”。

上官靈鳳不假思索的說:“師傅去城郊慧清師太那裏了,一早就走了”。

楊燦冷笑道:“好巧”。

上官靈鳳驚訝的說:“三哥,你是說早就有人盯上我和師傅了。可是師傅一向深居簡出,又沒有得罪什麽人。再者說我一個小姑娘又能礙著誰的事”。

楚思遠說:“首先咱們的找到是誰告訴你父母,你在這的。又是誰去替曹家下聘的。他剛想要讓楊燦派人手去查,可是轉念想到,這事還是不妥。

如果對方想趁機知道自己都有那些人手,那就更麻煩了。他想了想說:“算了你大哭這一場,想來是瞞不住人的,尤其是鄭承澤這個臭小子。平日裏沒事還過來獻殷勤,正好他人頭熟,索性這事我就交給他辦”。

楊燦一聽把這麽私密的事交給鄭承澤,心中有些不快。不過轉念一想,也明白楚思遠的為難之處了。張了張嘴沒說話。

楚思遠接著說:“不過鳳丫頭,你這幾天也回家去探探口風”。

楊燦說:“我陪你去,不……我就在門外陪你,有事你喊一嗓子我就沖進去”。

上官靈鳳感激的笑了笑說:“今天多虧有你們在我身邊,本來還挺傷心的。聽你們分析完之後,我覺得沒那麽難受了”。

楚思遠看她故作堅強的樣子,覺得好像當年的那位故人。他轉念又想,怎麽可能這麽巧。

於是拋開雜念說:“你今天就先別回去了,在我這裏住下,反正也有地方。我一會派人去把你師傅請過來,讓她開導你。我這就去趟平國公府,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”。

上官靈鳳說:“那我就呆在這等師傅,順便等你們的好消息”。

楚思遠寫了拜帖去平國公府。恰巧在大街上看見曹晨輝和他大哥曹黎輝一並走。他上前叫住二人,把他們請到附近的酒樓的雅間裏。

曹黎輝比曹晨輝大個幾歲,平日裏掛了個四品的閑職,也不用上朝。家中已經娶妻,娶的是清貴人家的女兒,平日裏也不太出門交際,在京城權貴中算是沒什麽存在感的人。

但是他對經商非常上心,借著平國公的名頭,算是皇商中做的的比較好,比較大的那種。日子過得逍遙自在。他跟楚思遠更熟絡了一下,先開口道:“侯爺今日怎麽有空,請我們兄弟喝茶”。

楚思遠看了一眼四處的環境,把窗戶和門都打開說:“此處我要是沒記錯是大公子的產業吧”?

曹黎輝沒想到他這麽說,微微一笑說:“正是在下的產業,楚叔叔這是有話想吩咐我們。您放心,此處是個隔間,為了招待貴客所用”。

楚思遠笑著點了點頭:“大公子果然聰慧,在下聽到一樁奇聞,想跟二位公子說說”。

曹黎輝說:“侯爺見識廣博,想來這奇聞是跟在下兄弟有關的。那我兄弟二人自當洗耳恭聽”。

楚思遠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,隱去了鳳丫頭的名諱和平國公二公子的名諱。然後看著曹黎輝說:“大公子你說如果出了這種事,這個姑娘該當如何”?

曹黎輝知道他不是一個無事生非的人,不會無緣無故的找兩個小輩說這麽一篇子話。又細想了想楚思遠身邊的人,覺得這裏面的姑娘怎麽聽怎麽像是上官靈鳳。

但是事關姑娘的名節,他也不想亂說。於是試探的問:“敢問侯爺是如何得知這樁奇聞的”?

楚思遠說渾不在意的說:“燦兒跟我提起的,我就當個笑話講給你們聽。不過大公子你還沒跟我說說那個姑娘該如何?或者二公子你跟我說說也是一樣的”。

曹氏兄弟都不算是盈盈算計的人。可是生在國公府,長在富貴堆裏,常年跟這些人尖子打交道,這哥倆可都不傻。

曹黎輝想到他說的是某家的小公子,再看著他明著是問自己,又看似不經意的問二弟。可是從他進門註意力還是主要放在二弟身上。看來事情八成是出在曹晨輝身上了。就是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麽樣的,

自己又不能當著楚思遠面前問個清楚,於是含含糊糊的說:“那就要看這姑娘的長輩到底是怎麽想的,畢竟男婚女嫁終究是要看看長輩的意思。”

楚思遠神色如常的說:“大公子說的在理,可是一邊是生恩,一邊是養情。真不知道這下聘的人到底問沒問過,姑娘自己是怎麽想的了。

本朝對強搶民女為妾,可是要打板子。雖說世家子弟可以交罰金,可是終究會讓日後的嫡妻心存芥蒂。到時候得罪岳家,可就得不償失了”。

曹家兄弟聽到這也多少明白了。楚思遠的意思是,他聽說曹晨輝想要納上官靈鳳為妾。

曹黎輝第一個念頭,這簡直是荒謬。那上官靈鳳是什麽人,那是慈心的徒弟,是楚思遠的師侄。他也曾遠遠見過幾次,她武功高強,據說從小就是幫楚思遠做事的。

別人不知道,爹早就告訴過自己,楚思遠是天子的近臣,聖上有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事,都是他去處理的。自家大姑姑已經皇後,雖然早逝。

可是多少人盯著大表兄的前皇後嫡子的位置虎視眈眈。自己為什麽不去當官,而是做個滿身銅臭的商人,還不是為了避嫌。

再者自己二弟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,悶悶的不愛說話。心裏沒有什麽主意,需要個立得住的妻子,替他掌家。自己和爹千挑萬選為他選了靜閑縣主為妻。

圖的是什麽,不過就是太後娘家沒人了。縣主的爹爹早逝,二叔也是個沒本事的,靠在太後的庇佑下,得了個四品的太常少卿,那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主。

曹晨輝則是暗暗心驚,上官靈鳳與自己有救命之恩。後來幾次三番的相處,雖不涉及男女私情,也沒什麽私相授受。可是她的生機勃勃和那股子朝氣,實在與一般的大家閨秀不同。

自己是有些心動,可是也明白兩人無論從家世背景都不是良配。以慈心和楚思遠對她的寵愛。別說給自己做妾,就是作妻都怕束縛了她的性子。

少男的心事總是左搖右擺的,本想著以後成了親,遠遠的看著她也就是了。可是突然被楚思遠這個長輩點破,一時間臉色微變,可是終究一個字也沒說。

楚思遠一直盯著曹晨輝看,見他臉色變了變,心中有了計較,慢條斯理的端起酒杯自斟自飲起來。

曹黎輝斟酌的說:“此事還是的征求姑娘自己的意見,如果姑娘壓根沒有那個意思,想來這就是個誤會”。

楚思遠說:“事關婚嫁,難道真能是誤會不成”?

曹晨輝說:“小侄愚見,認為這就是個誤會。侯爺您見識多,那等鄉野小人唯利是圖,想來說的話未必是真的。”

楚思遠說:“既然如此,我這閑話也就說完了,不打擾二位了,楚某告辭了”。

曹家兄弟起身恭送他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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